吴哥心灵之旅聆听千年石头的吟唱

<article><section data-type="rtext"><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3/0410/20130410052810739.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莲花池倒影下的小吴哥，美丽而纯粹。  "/>“吴哥三日”之一：让灵魂颤抖的地方 吴哥“敲心殿”里的回响天蓝如宝石，云白似羊群，五个黝黑的尖塔沧桑而坚挺地耸立着，倒影在明镜一般的水中，水里睡莲盛放，蒸腾着炽烈的生命感……吴哥窟的这张照片，贴在每一个人的脑子里。许多关于吴哥窟的想象，都是站在这张照片上跳舞。然而，若不亲临其境，任何天马行空的想象都是水族箱里的游鱼，只有进入其中才知大海的宽广。与吴哥的邂逅，是一种精神相遇。美，不是合适的形容词，因为没有丰富的颜色，灰黑色的吴哥窟，是一个让你灵魂颤抖的地方。<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3/0410/20130410052936525.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大吴哥是一个沧桑的艺术宝库。 "/>大吴哥： 敲心殿“扪心自问”吴哥城的历史很有意思。它曾盛极一时，1432年被暹罗所灭之后，城市就再也无人打理，以致遗失在历史上达500年之久。再次被发现已是19世纪，庙宇坍塌，石头墙上长上了参天的大树，树根如网，罩住无限的沧桑。据说之前也有农民在森林中发现了吴哥城，但都没有声张，只有一些僧人知道，会到这里朝拜。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当地人似乎不把这个灿烂辉煌的文明遗址当一回事，只有外来者才这样大惊小怪，那是怎样一种淡定。也许是这里潮湿闷热导致书籍无法留存，现存的古代历史传说，还是依靠中国史书记载才得以传续。上午去的是大吴哥，这里原来就是一座城。过了护城河桥，进了大门，到处都是枯藤老树，遮天蔽日。原来的吴哥城，民居都是用草木搭建，早已被时光碾碎，而寺庙全部用巨石垒砌而成，因此才巍然长存。大吴哥城中最恢弘的巴戎寺，共有49个巍峨的尖塔，加上5个城门各有一个尖塔，象征着当时吴哥王朝统治下的54个省份。巴戎寺每个尖塔四面各刻着一张慈爱、宁静的笑脸，据说就是建设者阇耶跋摩七世国王的容颜，他用宏伟的寺庙昭示功绩。据说，爬上巴戎寺的上层，能够找到一张特别美丽的笑脸，被称作“高棉的微笑”，那是游人必须留念的地方。建筑精美难言，无处不在的精致时刻更是凝聚了巧匠心血的艺术杰作，然而介绍这些内容是考古学家的工作，旅游只是寻找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够了。对我而言，大吴哥城最有趣的地方是塔布隆寺的“敲心殿”。那是一个大约只有四五平方的石室，站在墙根下握拳敲击自己的心脏位置，能够听到低沉而浑厚的回响，而打击其它任何部位都没有任何回音。<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05/20121205083847732.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冷清的时候，小吴哥的况味愈发浓郁。"/>小吴哥： 生命钻进张扬的骨头小吴哥，就是开头提及的吴哥窟代表性景致的所在地。它一样曾经渺无人迹，沧海遗珠一般，寂寂然在一片热带的森林中孤独了500年。不过，因为它有宽达190米的护城河的保护，外部森林的侵蚀被阻挡，所以它保存得比大吴哥完整得多。这是一座四四方方、威严而庄重的城，其精雕细刻的每一个角落，以及雄伟浑厚的挺拔建筑，会让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认为这是一座王宫。然而，独特的坐西向东的朝向，同样昭示了它并非人居之所，有人说它是神庙，也有人说它是王陵，因为面朝西天，闲对落日。这就是为什么参观小吴哥，必须是下午去，因为来自西边的阳光，会把小吴哥正面的美丽展示无遗。进了城门，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两侧的草坪上各有一个独立的宫殿，夹着中间一条长长的走道，通往吴哥窟最美的核心建筑。建筑元素只有巨石，这些石头历经岁月的攀爬，青苔在其上演绎着一轮又一轮的生生死死，所以石头都变成了黑色，铁一般的黑色。无论从哪个角落摩挲而过，你感觉到的都是这座建筑的骨头，因为没有记载，也没有生者的见证，所以我们已经无法想象这些硬朗的骨头上曾经披上怎样华丽的血肉和衣饰。但这些显然也都已经不再重要，它的生命已经深深钻进了这张扬的骨头中去。吴哥窟的每一个建筑，都似乎尽力在有限的面积里营造尽可能大的落差，所以它的阶梯都无比陡峭，逼仄得甚至只能容下半个脚掌，所以人们要想往上走，必须手脚并用地爬行。著名的画面里那五座高塔，位于第三层的高度，要想爬上去，十分危险。现在只有一条阶梯安装了扶手，让人们上落，据说还是因为曾经摔死过一位高官的夫人。身上还穿着短袖，但在柬埔寨已经是冬天，所以无论什么季节，进出一趟小吴哥，注定都是汗流浃背的。<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12/20121212084301899.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坐船游洞里萨湖时遇到的一个耍蛇家庭。 "/>“吴哥三日”之二：柬埔寨不只有吴哥窟 洞里萨湖的奇妙生活在柬埔寨暹粒省，看过最为著名的吴哥窟，剩下最值得一去的地方就是洞里萨湖。洞里萨，在高棉语中意为“大”。这的确是一个大湖，丰水期的水域面积将近12000平方公里，大小超过4个东莞，约等于4个鄱阳湖。洞里萨湖中最具旅游价值的，则是湖中的水上村落。一切都漂浮在水中，人们在水上晃晃悠悠地过日子，对于我们而言，那是一种称得上奇妙的生活。一路风情从暹粒市区出发去洞里萨湖大约有十几公里路程，这就是一条风情画廊，原汁原味地展现柬埔寨普通人的生活场景。两旁的高脚屋民居，与道路之间甚至没有一点距离。一名光着背的男子蹲在马路上修摩托车，见到汽车过来，灵活得像只猴子，迅速溜进屋内，几乎在他闪开的一瞬间，车轮压过了他刚刚蹲着的土地。偶尔会见到一些用混凝土建造、贴着瓷砖的高脚屋，那是富人的居所，大部分的高脚屋都是用茅草和木头修筑。柬埔寨的穷人都是夜不闭户，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一偷。有些人家干脆建房子只修三面茅草墙，空着一面更凉爽。两车道的公路，路面常常是裸露着的泥土，坑坑洼洼，汽车也就摇摇晃晃。柬埔寨大多数乡村居民都无电可用，难得来到有电力供应的村庄，人们却把电线杆竖在本就狭窄的公路正中间，使得稍大一点的车辆不得不在笔直的道路上走“S”形线路。路边的店铺里，会摆出一些用饮料瓶装着的黄色液体，那是零卖的汽油。纯真的老百姓不喜欢去加油站，他们疑惑加油枪是否真的把油灌进了自己的摩托车，而一瓶一瓶地购买，自己倒进去，感觉心里踏实。<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12/20121212084302718.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漂浮村落里的孩子们。"/>洞里萨的孩子们洞里萨湖边的游船码头，停着七八条能坐下20多名游客的木船。在码头上揽客和在船上忙碌的船员，竟大多是10岁上下的男孩。他们大多光脚，少数会穿着一个式样的蓝色人字拖鞋，那几乎是东南亚风情的代表。皮肤都晒得黝黑。上船了，一个小男孩在码头上用力拽着缆绳，用生硬的汉语招呼着每一个上船的人：欢迎光临，请小心脚下！等大家都坐好了，他麻利地盘好缆绳，然后站到船舷边上，船动起来，他就夹在两条船之间，用力地把旁边的船推开。游人们感觉他随时可能被两条相邻的船夹住手脚，看着都捏一把汗。船开了，驶向一片水上丛林。船上的两个孩子都跑到船尾，依次给游人捶背。那只是一种讨要小费的方式，大家纷纷掏出零钱，打发心意。进了水上丛林，才发现原来丛林之间夹着一条笔直的水道，宽窄大概也是两车道的样子。船沿着水道开去，两旁葱绿，就像走在公路上一样。突然，左舷边靠过来一艘小船，开船的是一名戴着草帽的中年妇女，船上还有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对着游船唱歌，正中间坐着的五六岁小男孩，则手拿着一条蟒蛇不停地玩弄。起初大家觉得新奇，很快也明白了，这是讨要小费的另一种方式。据说，最早是在几年前，有一家人尝试着在水上耍蟒蛇乞讨，得到了十分可观的收入，然后大家群起而效之，玩蛇的家庭多得数不过来。果然，这一艘刚刚离开，又来了一艘。这时游客已经显得有点儿厌烦，加上小船和大船碰撞，溅了左舷边上的游客一身的水，后来者没有讨到几块钱，悻悻地放弃了。还有一些小快艇在水上游弋，看到客船驶过来，就会马上靠近，然后啪的一声，跳上船来，吓了大家一条。上船的也是个孩子，提着个装满各种易拉罐饮料的篮子，向游客们兜售。<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12/20121212084302229.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移动的杂货店"/>漂浮着的一切看到出来营生的孩子越多，疑团就越大：柬埔寨的孩子们都不用上学吗？阿财告诉我们，由于教室、师资都很缺乏，所以柬埔寨的孩子们上课都是分批的，就像是工作换班一样。所以任何时候都总有一半以上的学龄孩子不用上学，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就会出来挣钱。水上村落里的房子都是漂浮着的，今天在这里，明天就可能拖到另一个地方。所以孩子们上学的时候，常常要找找学校漂到哪里去了，放学以后，又要寻找自己的家。当然，他们习以为常了，要找到什么都很容易，但外人听起来，就觉得这种生活实在有趣极了。住房、学校、教堂、超市、警察局、运动场、餐厅、工厂……一切都漂浮在水中。迎面开来的小船，有的挂满了各式的小商品，那是运动着的杂货店，有的摆开各色的蔬菜，那是游走着的肉菜铺子。进入了一个小村子，两旁都是简陋的船屋。几乎每一个船屋里都会拉上一张吊床，人们躺在上面，晃晃悠悠地消遣时光。有些家庭还会养几只狗，年纪很小的孩子们就在甲板上和小狗游戏，而年纪大一点的，则会带着小狗跳进水里，玩得格外惬意。一个大铝盆，就可以作为大孩子的出行工具，坐在上面，一下一下划向目的地。村子里的大人们见惯了游人，看到游船大多头也不抬一下，孩子们就热情多了，开心地向来客招着手，脸上都是真诚的笑意，眼眸里射出好奇的光芒，清澈剔透。“吴哥三日”之三：崩密列：壮丽的废墟今天在暹粒，你仍然可以看到那些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废墟，比如崩密列，大概吴哥窟重新被外国探险家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尽管雄伟的庙宇已经散落成一地的砖石，丛林的生长早已遮盖了人文的颜色，但崩密列依然是壮丽的。一种毁灭的唏嘘与震撼，随着时光迁延而愈显浓烈。<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26/20121226083452548.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崩密列废墟上，连时光都长满了青苔。 "/><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26/20121226083452614.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一名小男孩等待着为游客提供服务赚取小费。 "/>坍塌的文明崩密列的意思是“荷花池”，名字传递给人们一个纯洁的印象。原来的护城河就在入口处，水中密密层层长满了荷叶。石桥一座，横跨荷池，引领着游人的脚步，深入破碎于深林之中的废墟。这是一个一般旅游团很少涉足的景区，因为地处暹粒荒僻之处，在一般人眼中，破败得过于严重，也就没有了游玩价值。殿宇、城门、甬道全部坍塌得面目全非，崩密列几乎无路可走。不过，还是有一条木栈道，能让人们深入这座曾经的古城。如果看过那部名为《虎兄虎弟》的法国电影，你会觉得眼前的景象似乎很熟悉。这条木栈道，就是当年为拍电影而修建的。树木长在墙头上，高达数十米，根似蛛网，有如暴绽的青筋，牢牢抓住墙身；成堆的巨石被数百年的风雨推倒在四周，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苔，青苔下可能就是精美的雕刻。太阳很大，气温很高，但崩密列的废墟似乎处处潮湿，文明不但已经坍塌，而且被自然同化。<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26/20121226083452241.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暗黑的甬道让崩密列多了一重神秘感。 "/><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226/20121226083452703.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 舞台上的柬埔寨传统歌舞，展现着吴哥王朝曾经的辉煌。 "/>安静的废墟栈道曲曲折折，穿越了整个废墟，一程走完，让游人感觉呼吸放缓了，空气变凉了，没有兴奋，也不觉得沮丧，一种说不清楚的一无所有感浸透全身。这里太安静了。虽然游人众多，但人们都不敢高声说话，大家心照不宣地默默观看，默默行走，似乎怕吵醒了沉睡在其中的什么。有时会穿过一个似乎马上就要坍塌的黑暗的走廊，那种被暗处的某双眼睛所注视的感觉尤其强烈。这种想法也许会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这正是废墟本有的力量。所以对旅行体验十分敏感的人们都会想，崩密列还是不要修缮的好。大小吴哥，已经足够证明一种站立着的躯壳的雄壮，就让崩密列躺着吧，不去重复它们的表达。崩密列能给人一种与古人沟通的环境，一种抛开文字悠悠然连结古今的通透感。文/图 记者李少威</section></artic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