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对美无动于衷,为什么还要来海参崴?海参崴就是要让人心猿意马的,不管是对美景、美食,还是美女。没有人在海参崴只享受到喜悦而不品味苦涩,这是一座让人忧喜参半的城市,好在这里旖旎多姿的风情足以培养人的宽容。海参崴的美与众不同,乍看它是矛盾的,细看却很和谐,比如市容的陈旧与女人的时尚、军港的严整与度假的休闲,并不富有的物质生活与享乐的盛行。
总之,细致的人可以列举出很多关于海参崴的怪现象,其中流行最广的当属“三大怪”:青草白雪盖、大姑娘腿在外、二手车跑得快。即使有再多的怪现象,海参崴的那份娴静和从容、优雅和纯净,依然惹人喜爱,就像那些风情无限的本土美人。海参崴很适合异乡人在这里小住,吹吹海风,吃吃巨蟹,如果运气够好,或许还会有一场心暖花开的艳遇。
品味港湾的魅力
上帝厚爱海参崴,所以才让它以非常温情而独特的方式去拥抱大海。阿穆尔湾、金角湾和乌苏里湾所形成的臂膀,将波涛汹涌暴戾的日本海挡在外面,从而让整座城市和停泊在港湾里的渔船、军舰都享有永久的宁静。
海参崴其实是中国人对这片土地改不了的叫法,自从1860年这片土地和海域被迫割让给俄国之后,这里就叫“符拉迪沃斯托克”了。在美丽的风景中,最好不去怀想历史中的酸楚。一片土地的命运其实就是这样:有时被耕种,有时被荒芜,有时被瓜分,有时被吞并。否则,世界上国与国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至今无法划清的边界,以及由此引起的绵延不绝的争端了。我喜欢叫它海参崴,因为顺口和亲切,就像人们喜欢叫007,不喜欢叫詹姆斯·邦德,尽管那是同一个人。
阿穆尔湾边上有军事要塞,是俄国人建造的,各种火力强大的炮虎视眈眈地守卫着眼前这片湛蓝的海域。别看现在这儿波平海静,充满休闲气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这里可是硝烟弥漫。那些生与死的较量,那些飘浮在海面的鲜血总是很快被波涛抹去,不留丝毫的痕迹。生活在没有战乱的年代,即使吃不到生猛海鲜也是幸福的。至少我们能拥有一份闲情,在军事要塞中漫步,在厚实的掩体和弹药库做成的博物馆中回忆那些曾经的英勇和悲壮。
军事要塞还悉心保留下来一个传统礼仪,那就是午时放炮。据说,自彼得大帝之后,俄罗斯的所有海上军事要塞都必须午时放炮,是报时、报平安还是表明炮台的存在不得而知,如今这也被当作一项旅游项目推介给游客。海参崴有很多像军事要塞这样的景点,比如C56 潜艇博物馆、远东苏维埃政权战士纪念碑等,都与曾经的惨烈有太多瓜葛,与德国海军正面交锋十多次的C56潜艇就写满了当年苏联人的骄傲和自豪。
从军事要塞右拐下去,很快就到了当地最著名的海鲜市场,人们喜欢到这儿饱饱口福,喂完自己再喂海鸥。那些简直可以用“硕大”来形容的螃蟹和无比媚人的琵琶虾,都是煮熟后急冻了卖,因此看起来色彩鲜艳,简直就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还有那些烟雾弥漫的烧烤摊子,一阵一阵涌起的食欲比身边的波涛还要汹涌许多。
天气很好,好得仿佛全城的情侣都到这片海岸上展示亲密,好得仿佛全城的母子都到海边来深化亲情。明媚的阳光、湛蓝的海水、纯净的空气,有了这三样就是天堂,而海参崴无疑就是天堂。
走过岁月的站台
海参崴的主要市区环绕于金角湾岸边,意大利风格的火车站应该算是市区里最漂亮的建筑了。在以灰色调的方正建筑为主的海参崴,造型优美、色彩鲜丽的火车站无疑是鹤立鸡群,那种耀眼的美就像石子间放着一颗钻石让人一见倾心。
正对着火车站是列宁广场,这是一个沥血的广场,海参崴的许多政治事件都在这里发生过,比如示威、抗议、阅兵等。幸存下来的列宁塑像一副高瞻远瞩的样子,看来他有点不解这座火车站的风情。如今广场上有好多流动摊点,向当地人供应各类食品。让我比较感慨的是,列宁的塑像上有太多白色的鸽粪,很久没人清洗了。
倒是火车站维护得很好,这座被俄罗斯皇家科学院授予了“体现俄罗斯风格的车站造型艺术”特别奖的建筑,每过几年就要重新装修一次。淡黄偏青的外墙色调,清雅得犹如皇家别墅;候车厅里的壁画乃名家所绘,洋溢着艺术的气息;没有中国火车站的嘈杂,人们仿佛都在等待着一个远走高飞的约会,这样的约会不需要以声音来衬托。火车站门口有很大的书摊,好像老板正在展示自己的收藏,没有多少人光顾,却为这座本已优雅的火车站添了几缕书香。
走到火车站的月台上,很容易就望见了一台蒸汽火车头,黑红相配的色彩恍若已逝的岁月。距它20 米远有一座纪念碑,碑顶的双头鹰是俄罗斯的国徽,意为雄视东西方。碑上刻有“9288”的数字,表示从这里启程到莫斯科是9288 公里。“西伯利亚大铁路”闻名遐迩,因为它是世界上最长的铁路线,曾被视为人间奇迹。边上那台蒸汽火车头当年吭哧、吭哧8 个昼夜才能从起点走到终点,即使到了今天,现代火车也要花6 个昼夜才能走遍全程。
火车站后面就是金角湾港区,水陆联运在这里可谓是“无缝对接”。黄昏时分,陆港大厦平台上一片金色,我喜欢到这里看海、看船,看那些在港区忙碌着的身影,这是海参崴最具动感的时刻,仿佛听得见海参崴的心跳。没有这片港区和铁路大动脉的繁忙,海参崴就不可能是生机盎然的城市。
流光溢彩的美人画卷
除了海参崴,没有一座城市让我如此强烈地感觉到美女作为流动风景线的存在。行走在这个城市里,自己的眼睛经常会条件反射地突然放出异彩,冷不丁就要为自己的好色大吃一惊。
天生的容貌和身材来源于遗传,而锦上添花的打扮则来源于艺术素养。海参崴的女人们显然同时拥有两者。长翘的睫毛、幽深似潭的眼窝、高悬自信的鼻梁构成了脸部美丽的三大要素。有了这样的天生丽质,浓妆淡抹总相宜才变得顺理成章,这样的脸蛋不顾盼生情才怪呢!当一个个颀长挺拔的身材,尤其是那一双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从眼前晃过,我马上就会想到“出水芙蓉”等中文词汇,看来老祖宗造词时一点也不古板,捕捉事物神韵的能力亦让今人自叹弗如。
居高临下打量海参崴全景最好的地方是毗邻远东理工大学的山顶,在这里眺望,波光粼粼的金角湾、阿穆尔湾和乌苏里湾尽显迷人的风韵,宛若海参崴姑娘一览无余的美。山顶上有一个幸福门,是青年男女“私订终身”的地方,每到夜晚,就有许多情侣在此享受一望无际的美景和缠绵不休的爱意。
在Cross Roads酒吧,我认识了一个会说中文的当地帅哥,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到中国大连学习了。当我与他聊天时,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美人静静地抽着烟,脸上始终荡漾着笑意。据说,俄罗斯女人的青春大多易逝,全然失去了少女时的艳丽,简直无法想像她们曾经在冰天雪地里穿着裙子,露着美腿沿街接受过男人惊艳的目光。或许正是因为尽情地享受过青春的浪漫,所以此后的一切辛苦都不影响她们持之以恒地营造着家庭的幸福和温馨。当然,作为旅游者似乎不应错过海参崴的艳舞表演,那是可以近距离观赏美女的地方。当不同材质的服饰一一在音乐中飘飞,当性感美艳的尤物在眼前晃来晃去,我对自己的心猿意马深深自责。